我因此了解到第二个种极重要的事:小王子来自的星球可能不比一座房屋大。但这并没有让我很惊讶。我十分清楚,除却人类所命名的大行星外,比如地球、木星、火星和金星,还有成千上万个小到难以通过天文望远镜观察到的行星。当天文学家发现小行星时,甚至不会命名,只是写下一串数字罢了。他可能会称他为“号小行星”。
我有充分的理由去相信小王子来自的那颗行星被称作B-。人只能通过天文望远镜观察到这颗行星。在年,它被一个土耳其天文学家发现。
在一场国际天文学会议上,这位天文学家使用了大量的数据去证明他的发现。可因为他的土耳其装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大人就是这样...
然而,好在为了B-行星的名誉,在极其痛苦之下一位土耳其独裁者颁布了一项法律:他的子民应当换上上欧洲装束。所以,年,这位穿着隆重而优雅的天文学家再一次对他的发现做出论证。这次,所有人都认同他的论证。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关于小行星的细节,并展示一大列数字,这是大人的观点和做法。当你告诉大人你交到一个朋友,他们永远不会问你真正重要的问题,不会对你说:“你的朋友声音听起来怎样?最爱什么游戏?收集蝴蝶么?”相反,他们会询问:“他多大了?有多少个兄弟姐妹?体重多少?他父亲工资多少?”仿佛只有通过这些数据才能够真正了解他。
如果你对大人说:“我看到一座美丽的房屋,由玫红色的砖搭建,窗前有天竺葵,鸽子在屋顶栖息。”那么,他们将对这座房屋毫无概念。可如果你说:“我看到一座价值两万美元的房屋。”他们将惊叹:“噢,该是多美美丽的一座房屋啊!”
如此,你若对大人说:“小王子存在的证明,是他的迷人,他的笑声,他对一只绵羊的渴望。如果有谁想要一只绵羊,那便是他存在的证明。”你对他们这样说会发生什么呢?他们只会耸耸肩,认为你是个没长大的孩童。但如果你说:“小王子来自B-行星。”他们将十分信服并且不再问你任何问题。
大人就是这样。你不必去同他们争论。孩童对大人必须持有极大的忍耐。
当然,对于理解生活本质的人,数字是十分冷漠的事物。我本应以童话般的方式去讲述这个故事:“很久以前,有一颗小行星,所有的东西都十分小,一位小王子生活在那,他很想要一只绵羊...”
对那些理解生活本质的人,这种描述将给予我的故事很强的真实性。
因为我不想有人漫不经心的阅读我的书。在写下这些回忆时,我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悲伤。从我的朋友带着他的绵羊离开我时算来,已经有六年了。我尽力去在这描述他,是为了确使自己不能忘记。忘记一个朋友,是件难过的事。不是每个人都曾有此般的朋友。如果我忘记了他,那么我可能会变得和大人一样,除了数字不再关心任何事。
为了这个目的,我买了一大盒绘画颜料和一些铅笔。在我的年纪,重新绘画已经很难了,因为自六岁除了那条巨蟒外我再未画过任何东西。我本应将我的朋友尽可能画作贴近生活的本面貌,但我无法确保每幅画都成功。这幅对了,兴许下幅就错了。我也常常犯错,比如小王子的身高这在这幅太高另一幅有太矮。有时我甚至怀疑他的衣服颜色是否如此。我尽可能的笨拙完成,有时好有时画,我只希望大抵接近正常水平。
在一些很重要的信息上我定是犯了错。但这绝不能怨我。我的朋友从不向我解释任何事。他兴许认为,我就像他自己。不过,唉,我并不知道如何从一个盒子中看到绵羊。或许,我也有一点像大人。我已经,生活了太久。
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