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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原配朱安,一生未受关爱,晚年怒吼我也

来源:小王子 时间:2023/3/22

一场婚姻一场梦,半生孤寂终悲苦。年6月,朱安自感时日无多,在其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时,她托人询问许广平能否将她与鲁迅先生葬在一起,但并没有获得许广平的同意。29日,朱安在孤苦中离世,结束了悲戚凄苦的后半生。

在许广平等人的帮助下,这位小脚老人被葬在了西直门外的一处寺庙之中,没有墓碑,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坟茔。

一、包办之婚姻

年6月,浙江绍兴的一户姓朱的商人家中添了个女孩,取名为“安”,是为随遇而安之意。跟旧社会很多商人家庭的女孩一样,她从小就被教养成一个契合传统礼教的女子。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妇女运动尚未觉醒的晚清时代,女子只需要精于女红、擅长烹饪,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即可。

朱安就是如此,会做一手地道的绍兴菜,缝补雕花就更是驾轻就熟,挑针拆线游刃有余。

时间来到了年,通过亲戚的介绍,朱安议婚的对象是周老爷家的长孙。这位周老爷本名周致福,出身翰林,曾是一县的地方长官,后因科场舞弊案而罢官夺职,家道随之中落。

但对于朱家来说,商人虽然衣食无忧,但本属四民之末,在社会地位上远不如治学出身的周家,如果能与周氏攀上亲家,那么朱氏也能一跃枝头,虽成不了凤凰但也能完成阶级的转变,因此朱家对此事可谓是格外上心,特意邀请(鲁迅母亲)来朱家做客。

鲁瑞在见到朱安,对这位脾气和顺,能烧一手好菜的女子颇有好感,便认定她是长子鲁迅之佳偶。于是,在尚未征得儿子的同意下,鲁瑞自作主张,与朱家定下了这门亲事。从小就受封建婚姻思想熏陶的朱安也从没意见,非常顺从。

对于这门亲事,鲁迅一开始是拒绝的,他不能理解为何母亲会对他的终身大事自作主张。但在那个时代,终身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且对于鲁迅而言,父亲的早逝让他对母亲自然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深厚感情,出于一个“孝”字,鲁迅不忍再忤背母亲之意,只好答应下来。

既然订婚一事也无法改变,作为未来朱家的女婿,鲁迅也通过母亲向朱家提出了一些请求:要求朱安“放足”,并且进学堂读书。此时的鲁迅,对这桩婚事似乎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通过后天的努力来缩短两人境界上的差异。

然而这些要求对于思想腐朽的朱家来说,不过是那姓周的小子一厢情愿罢了。在那个年代,女性缠足是一项“美德”,是大户人家的身份象征,只有穷苦百姓的女子才会放足。

至于让朱安进学堂读书,更是无稽之谈,一位未婚女子又怎能在公开场合与诸多男子共处一室。

尽管鲁瑞将鲁迅的请求告知朱家,但朱家对此事置之不理,而这也为日后的二人婚姻的不幸埋下了伏笔。

二、滑稽之悲剧

按照绍兴的当地风俗,已经订婚的新人应在两年后完婚。但在两人即将完婚之际,鲁迅拿到了赴日留学的奖学金。

年3月,鲁迅登上了前往日本的轮船。在此后的数年间,鲁迅仅仅回家两次,闭口不谈与朱安的婚事,鲁迅的消极态度让朱家颇有不安。

恰在此时,一则关于鲁迅的谣言在绍兴城内疯传,好事者声称周家长孙已经在日本娶了一个当地女人,甚至连孩子都有了。朱家听闻此事后可谓是大惊失色,派人跑到周家问鲁瑞要个说法,鲁瑞对此百口莫辩,只好定下了骗归之计。

年7月6日,正在日本学习的鲁迅收到了一封寄自家乡的电报,电报通篇只有四个字——“母危速归!”鲁迅来不及告别友人,急急登上返回中国的轮船,但等他回家后才发现,这里并没有母亲病危的悲天怆地,倒是充满着张灯结彩的喜气氛围。

鲁迅自知中计,但木已成舟,如果撕破脸离开家乡,会落一个不孝的罪名。于是他只好乖乖待在家里,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新婚当日,为了给亲家留个好印象,鲁母特意让人给鲁迅定做了一套传统马褂,并给他戴上了一根假辫子。而祝家人也明白鲁迅不喜欢小脚女人,便给朱安换上了一双大号的绣花鞋,往鞋子里塞了很多棉花。

滑稽的一幕发生了,在朱安走出花轿之时,不知道是出于紧张还是负罪感,只见他一脚踏空,差点摔跤,努力稳住身形之后,却发现鞋掉了一只,露出了三寸金莲。

朱安不安地看向周围,委屈的眼神不知所措。突然感到身旁一道凌厉的目光,她透过盖头望去,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男人目不斜视,身上穿着新郎衣服,这一刻她明白,自己家人为她经营的这个谎言破灭了。

既没有放足,也没有读书,更让鲁迅失望的是朱家人的态度,似乎这场婚姻是满足朱家人虚荣心的一个工具。

新婚之夜,鲁迅在众人的祝贺下一言不发,脸色阴郁且沉闷,进入房间后,看到坐在床沿的妻子,鲁迅照样一声不吭,只是孤身一人在窗前坐了整整一夜。这场两个人的悲剧,也自此开始了。

三、母亲之礼物

按照鲁迅先生的原话来讲,这场婚姻,这个妻子不过是母亲送他的一件礼物,他只能好好供养,他对朱安没有一丝男女之情,更不要提同房之事。

年初,鲁迅受蔡元培之邀担任教育部佥事一职,在前往北平就职之前,鲁母曾提议让鲁迅带着朱安走,但被鲁迅拒绝。朱安只好留在绍兴老家,悉心照顾已经年迈的鲁瑞。

孤身一人在北平生活了7年后,年11月,鲁迅花费了元在北京西直门购置了一套院子,将远在绍兴的家人们接了过来,新家是一个三进院,鲁迅将最好的中院留给了朱安和母亲,自己则孤身一人住在条件较差的外院之中。

在北平的这段日子里,鲁迅和朱安不像在绍兴那般无话可讲,两人多了一些言语上的交流,对于朱安来说,她已经不希望大先生能与她有什么男女之情,能够说上两句话也是莫大的幸事了。

在鲁迅的生活起居上面,朱安将其照顾得无微不至,先生口重,朱安便在菜里多放些盐,先生喜欢穿灰色的长衫,朱安便找裁缝多做几件,勤加清洗,日子虽然单调,但至少还能有些盼头。而鲁迅对这位“母亲的礼物”也称得上是足够尊敬。

四、勇敢之尝试

就在朱安认为能够这样过一辈子时,一场变故降临在这个大家庭中。

年7月19日,鲁迅收到了弟弟周作人的信,两人正式决裂,从此公开反目,老死不相往来。关于兄弟两人的反目,至今各界仍是众说纷纭。但明显的是,与兄弟的决裂确确实实打击了鲁迅。

一生都在战斗的鲁迅不愿意与自己的敌人共处同一个屋檐下,他决定另行找房,但另一个问题摆在了鲁迅的面前,朱安怎么办,鲁迅曾想过让他回绍兴老家,或是继续住在原来的房中。

然而对于朱安来说,她不愿意再被丈夫抛弃一次,但她也明白自己在鲁迅的心中不过是一个工具人罢了。朱安只好苦苦哀求鲁迅,希望他能把自己带到身边,就当是带一位佣人也行。

一个人愿意放下仅有的尊严讲出这种话,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有一丝动容,鲁迅自然无法拒绝,带着朱安离开了原来的家,搬进了砖塔胡同之中。

搬家后的朱安,心中突然又燃气了一丝幻想,试图缩短与鲁迅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新文化运动发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朱安试图将自己变成一个符合时下潮流的“新女性”,然而不识字的她只能通过道听途说,来了解所谓的新式礼仪。

这种以讨好他人为基础上的转变注定不会成功,反而会招致他人的反感。当时俞家姐妹与鲁迅等人交好,两人经常去鲁迅家中做客,俞氏姐妹是标准的新女性,热衷于体育活动,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朱安便将她们二人视为学习的对象,也跟着俞家姐妹做起了体育活动,但她的一双小脚和长年累月的家务劳动让她基本丧失了剧烈运动能力,蹩脚的动作显得有些滑稽,在鲁迅的眼里是满满的厌恶。

一次,鲁迅在与友人们吃饭时偶然谈到一种日本当地的特色菜。朱安为了能说上几句话,不至于显得那么尴尬,随声附和道:“使得,那种菜我也吃过,的确很好吃。”但这种菜品只有日本当地才有,中国不产,在绍兴更是没见过。

鲁迅听了之后非常反感,两人之间的交流再度跌到了冰点。朱安做了很多次的想融入鲁迅生活的努力,可是思想和做法受愚昧封建的影响,并未改变本质,与已被新思想武装的鲁迅隔着天堑。

五、从来只有新人笑

就在朱安还在努力缩短与鲁迅的距离时,一个人的出现给这场婚姻又平添了几分波澜,她就是许广平——鲁迅先生一生的挚爱。

许广平的出现,让鲁迅那颗已经死了很久的爱情之心再度迸发了活力。朱安担心自己会被鲁迅一纸休书打发,沦为丈夫追求自由恋爱的牺牲品。虽然她阻止不了追寻自己的爱情,但她也要为自己的后半生所考虑。

一日,鲁迅在家中宴请好友钱玄同、刘半农等人,众人正在叙谈之时,一个小脚妇人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当着众人的面前痛哭不已。

只见朱安一边哭一边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大先生,大先生想娶妻想纳妾都是他来做主,但我要好好照顾老太太,决不能离开周家。”鲁迅没想到他这位原配夫人竟然想出了这么一招,可谓是以退为进。朱安哭罢,众人劝说朱安回房休息,也有人因此责备鲁迅不关心妻子。

令人唏嘘的是,朱安在鲁迅身边服侍了半辈子,却还是没有看透鲁迅先生的内心。

这位一生都奋战在革命一线的文化巨匠,无论是公德还是私德都堪称古今之完人,他不会因为许广平的到来将自己的原配夫人扫地出门。

年10月,鲁迅携许广平在上海开始了同居生活,两年后,许广平为鲁迅诞下一子。朱安听到消息后,心情相当复杂,一方面她为大先生感到开心,另一方面则生成了一丝妒意。

她也经常因此事与鲁母交流,言语间流露出对鲁许二人同居的不满,但鲁母并没有把朱安的牢骚放在心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安逐渐接受了现实,加上他性格一向温顺;既然木已成舟,又为什么要制造更多的不愉快呢。但毕竟在人前,朱安总要作出一副正室的样子,也不知每当她独处之时,是否也会落寞神伤,独自流泪。

六、一场婚姻一场梦

年10月17日,鲁迅先生旧病复发,次日凌晨时狂咳不止,许广平连忙请来租界内的医生,对鲁迅进行全方位的救治。但为时已晚,一代巨匠于10月19日上午逝世,终年55岁。

10月20日,《大公报》上刊登鲁迅先生的遗嘱,在遗嘱中,鲁迅对自己的后事和家人作了交待,唯独没有给原配夫人留下只言片语。

在得知鲁迅去世的消息后,朱安打算南下治丧,但此时的鲁母已经年过八旬,已无余力再进行长途跋涉。朱安只好留在婆婆身边,在鲁迅原来居住的南屋布置了一座灵堂。在北方给敬仰鲁迅先生的人建立了一个精神寄托之处。

鲁迅去世之后,朱安的生活开销成了问题。在鲁迅与许广平南下上海之后,每月会给住在北京的朱安寄去元,这些钱足够将朱安与母亲的生活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

鲁迅归天后,周作人和许广平担负起了接济的重任,许广平每月会给朱安50元,而周作人每月会接济给母亲50元,但由于当时时局动荡,邮政系统遭受严重的破坏,许周二人每月寄出的钱财会出现遗失的情况。

年7月7日,全面抗战爆发。4年后,日本军队开进上海租界,将组织左翼抗日活动的许广平逮捕,许广平在监狱中受到了非人的迫害,在通过文化界各界人士营救后,日本宪兵被迫释放了许广平。

随着战争的推进,沦陷区物价飞涨,白银黄金成为了交易的硬通货,原本的法币和南京伪国民政府颁发的伪币也大幅度贬值,周作人在北大的工资已经基本满足不了本家的开销,更何况是资助母亲与朱安。

生活难以为继,朱安只好另辟蹊径。在当时,不少人以收藏鲁迅先生的藏书以及墨宝为荣,在周作人的建议下,朱安决定出售鲁迅先生毕生的藏书以及手稿。

年8月25日,《新中国报》刊登了“鲁迅遗孀出售藏书”的消息,许广平获悉后,心急如焚,立刻给许久未见的朱安写信,力劝其不要铸下大错。

同时,许广平委托律师在上海《申报》上发表声明:“表示鲁迅先生的藏书是全体国人的遗产,需要家属共同保存,在未得到一致同意的情况下,单一家属不可进行出售”。

除了许广平外,上海文化界人士也对藏书出售一事表达了自己的忧虑,10月,刘哲民亲自前往朱安在北京的寓所,试图劝说朱安打消出售鲁迅先生藏书的念头。

朱安听完这些人的请求后,这位老人说出了一句:“你们总说鲁迅遗物,要保存,要保存!我也是鲁迅遗物,你们也得保存保存我啊!”

这一刻,朱安将这数十年来的委屈一口气吐了出来,刘哲民一行人听罢,不由羞愧地低下了头,毕竟在他们的眼中,从来没有给予这位女性一丝应有的尊重,和她那个伟大的丈夫相比,朱安不过是一位尚未开化的封建女性罢了。

刘哲民他们自始至终都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却忽略了朱安作为人的属性。

朱安的话如同一柄利刃,刺痛了刘哲民等人的内心,虽然对这位老妇人心中抱有愧意,但劝阻行动还要继续。朱安在得知许广平在上海所受的严刑拷打之后,她的心也软了下来,打消了售卖鲁迅先生藏书的念头,并将这些遗物全部交给了周海婴打理。

年6月29日,朱安因病离世。她被葬在了西直门外保福寺的一处私地中,没有葬礼、没有追悼会、也没有墓碑,似乎她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一般,在后人对鲁迅的研究中,她永远是被忽视的那一个。

和具有极高人格魅力的许广平先生相比,这个缠足且不识字的女人身上没有丝毫值得后人去挖掘的闪光点,是一个被封建礼教毒害的可怜妇人。

在那个新旧交替的变革时代,有多少女子被封建礼教所桎梏,有多少男子扮演了始乱终弃的渣男角色。幸福的婚姻大多相似,不幸的婚姻各有不同。

对于朱安来说,她一生中没尝过爱情的滋味,将自己所有的爱单方面倾注到鲁迅的身上。或许在那个两人无话的新婚之夜,当她看到啜泣的大先生时,这场婚姻的结局就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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