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这本书,我是很喜欢的,自己反复看了好几遍,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拿给乖哥看。因为我觉得这是一本给大人看的书,虽然它长着一副儿童读物的样子。所以,在金华家里的时候,我都是把《小王子》放在我自己的书架上。
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我带着《小王子》从西安来到安徽,再后来,乖哥也来了安徽,在床边好奇地拿起《小王子》,问我是什么。我不知道当我告诉乖哥“这是小王子”的时候,在孩子的心里,他是怎么理解“小王子”这三个字的,跟我们大人理解的一样吗?我记得乖哥有一次问我“小王子叫什么名字?”我说“妈妈也不知道”。
跟乖哥一起看《小王子》是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一开始我的内心是拒绝的,因为根本不知道怎么讲这个故事,虽然看过很多遍,但我自己也不清楚《小王子》到底讲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何况还要把里面的情节讲诉给一个两岁的孩子听,并且让他听懂,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总不能照本宣科吧。
有一次,我记得我说“这是妈妈的书,等你长大了再看”。可是,乖哥的热情不减,总是指着里面的插图,问这问那。后来,我灵机一动,索性就撇开文字部分,就拿着里面的插图,当绘本讲吧。
这个阶段里,乖哥知道了小王子住在一个叫B的小行星上,这个小行星很小,比一座房子也大不了多少。
在B小行星上,小王子拥有三座跟他膝盖一般高的火山,一座熄了火的死火山,小王子拿来当板凳用,两座活火山,用来烧饭。
小王子还拥有一朵花儿,一朵漂亮的玫瑰花。小王子每天都要给这朵玫瑰花浇水,晚上给玫瑰花罩上玻璃罩,不然玫瑰花会感冒的。有风的时候,还要拿屏风给玫瑰花挡风。
除此之外,小王子还要每天铲除猴面包树苗,不然,等这些树苗长大以后,它们的根系会盘踞整个星球,霸占整个星球,小王子就没地方住了。
曾经有一个懒汉小王子,就是因为偷懒放过了三颗猴面包树苗,结果整个星球都被猴面包树占领了。
乖哥还知道有一天,小王子看了44次日落,因为他很忧伤,因为小王子跟他的玫瑰花吵架了。
后来,小王子借着一群迁徙的候鸟,开始了他的星际旅行,他到过很多星球,最后来到了地球。
地球不是一个平凡的星球,地球是很大的,小王子降落在了非洲撒哈拉大沙漠,在这里,小王子遇到了他的朋友,眼镜蛇还有一只狐狸。
关于狐狸的故事,我是照本宣科给乖哥念的,当我念到“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也没用”的时候,乖哥马上说“要吃面包,要吃面包,”于是,我知道,这样讲故事,对孩子是没有吸引力的。
以上是第一阶段,基本就是看图说话。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乖哥指着里面的插图说“给我画一个小王子吧。”我一开始也是拒绝的,这太难了。
以前我和乖哥虽然也经常画画,但我也就画过一朵单瓣的花儿,一个太阳,一个苹果,一条鱼之类,最多就是把乖哥的手和脚压在画纸上,沿着手边脚边,画手印和脚印。
我说“妈妈画不了,这太难了。”
乖哥说“没事的,没事的。”
于是,我勉为其难,依样画葫芦,临摹起来。虽然画得不好,但在我自己眼里,已经是惊喜了,远超我的预期。
我问乖哥妈妈画得好不好?乖哥总是回答“妈妈好棒呀,妈妈好厉害!”就像每次开车带着乖哥,乖哥也经常夸我“妈妈好棒呀,没有熄火”,或者,“妈妈好棒呀,没有闯红灯”。
讲到这里,插播一段,之前,因为心急,开车总是很快。拐弯的时候,乖哥如果摔倒了,他就不啃声,自己默默爬起来,我问他是不是摔倒了,他也拒不承认。哪怕摔到座位底下,爬不起来,也是一声不吭的。如果没有摔倒,他就会特别自豪地告诉我“没有摔倒,小乖扶住了”。
再后来,我开始指着天上最亮的星星,胡诌说“小王子就住在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上。”
安徽这边有很多狗,尤其在吃饭的时候,经常会有狗狗过来,静静地蹲在两米开外的地方,眼巴巴地盼着我们丢点吃的,乖哥总是想靠近这些狗,但每次一靠近,这些狗狗就“噌”地一下爬起来逃开了。
乖哥:为什么?
我:因为你和狗狗还不是朋友啊,你靠近它,它会害怕的,它会以为你要去伤害他。
乖哥:不会的,不会的。
我:妈妈知道你不会去伤害它,你只是想跟狗狗玩,但狗狗不确定啊。
乖哥:为什么?
我:因为这只狗狗还没有经过你的驯养。
乖哥:驯养是什么?
我:驯养就是建立一种联系,一种信任。
乖哥:为什么?
我:如果你驯养了这只狗,那么在狗狗的眼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了,你就是它的主人,就像二郎神是哮天犬的主人一样,你也会拥有属于你的哮天犬。
乖哥:怎么驯养?
我:驯养需要非常耐心。一开始,狗狗会离你远远的,你不能靠近它,你一靠近它,它就会害怕逃走的。但是,狗狗也想跟你交朋友,它每天都会来,你可以每天给它一点吃的,然后慢慢靠近它。
于是,乖哥在吃饭的时候,经常会丢一些他不爱吃的食物给狗狗。他吃不完的饭,我就让他倒进门口一个专门给狗狗吃饭的食盆里。过期的面包,饼干之类的,我会先放着,等门口来了狗狗,我再拿出来让乖哥去喂。
有一次,乖哥不好好吃饭,吃一会,就跑下去玩他的挖机,我就说“如果你还要吃饭,那就坐凳子上吃完再下去玩,不然,妈妈就收掉了。”
乖哥当没听到,我就把他的餐具拿进了厨房。乖哥就开始哭,我没理他,自己继续吃,乖哥哭得撕心裂肺,还不停地“咳咳咳”。
我知道他是故意哭给我看的,也是故意咳给我听的,意思是他口渴了,要喝水。我就说“你现在长大了,会讲话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你用嘴巴讲,不然妈妈搞不懂。”
乖哥一听,气炸了,哭得更响亮,一张小脸憋地通红,两只小手使劲拉扯着,继续“咳咳咳”,我就继续重复刚才那句话。几个回合下来,乖哥终于说“喝水,喝水。”
于是,我把水杯递给他,等他喝完,看他平静下来了,我就抱着他说“小乖,你是不是觉得妈妈不爱你啊,我们小乖都咳得这么厉害了,妈妈也不管小乖的,对不对?”
乖哥听了,重重地“嗯嗯”了两声,我知道说到点子上了,接着说“妈妈怎么会不爱你呢,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你是经过妈妈驯养的啊,在妈妈眼里,小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不管小乖表现好还是不好,妈妈都爱着你。妈妈既然生了你,就一定会爱你,护你一生周全。但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妈妈虽然爱你,但还是要教你,这是两码事。”
乖哥听了,很服气。问他还要不要吃饭,他说还要吃,我就从厨房重新拿出来。这一次,果然乖乖地坐在板凳上吃,吃完说“吃饱了”,才下去。
收拾好之后,带他去浩宇哥哥家玩,路上,乖哥自言自语小声地说“小乖在妈妈眼里是独一无二的。”
从那以后,乖哥吃饭都是坐在板凳上,乖乖吃完才下去。后来,天热,经常去游乐场玩,中午就在附近的老乡鸡吃饭。人很多,我一进去就排队,乖哥就自己去找儿童座椅,推到空桌旁边,然后自己爬进去,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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